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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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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0228

Lesson One

男生宿舍位于北边,。迹部景吾住在整个学院最深处那栋楼的最高层。夜晚有风刮过的时候会响起有如防空警报般的咆哮。

 


在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特权赤裸裸地随处可见的学校里,却有着与之相悖的禁止学生拥有任何形式特权的规定,然而这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这种所谓的民主,荒唐到啼笑皆非。

 


当然,他家的势力并不能触及到这个偏远之处的万一,也就因为这样的原因,无法独自拥有一间房间。

 


他有轻微的洁癖,说是孤僻也罢,不喜与外人接触,从小到大的朋友屈指可数,所谓的死党除了青梅竹马的不二周助,于他,就好像另一个世界的事物,陌生,所以恐惧并且排斥。

 


同屋的黑田倒也并不怎么算得上是惹人生厌,只是偶尔话多,多数的时候只是鸡同鸭讲,还算空旷的房间里面诡异而突兀地回响。他这个时候就会想到还是国中的时候比赛中遇到过的XXXX,随后失笑。

 


黑田算得上是温吞水脾气的烂好人一个,笑起来就像九州的气候一般阳光灿烂,对于性格称得上是别扭的迹部,他的评价也只是,迹部是个好人。

 


切,还真是又如他性格的没有特色的评价,迹部景吾在心里说,本大爷无论何时都华丽而且耀眼。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带了羊皮手套,却在关门的瞬间被带棱角的金属门把割破,伤到了尾指,锥心地疼痛。与此同时他的右眼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有如脉搏失控一般的律动之后,竟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装作不在意似地挥了挥手,出于习惯把“恶灵退散”这样好笑幼稚的话语在声带上一掠而过,他故作镇定地下楼。天气依旧潮湿并且冰冷,空气中夹杂着咸咸的腥臭之味,没有阳光,亦没有淫雨霏霏,所有的只是雾灰色的天空还有厚重的在雾色之中若隐若现的浮云。

 


“It was many and many a year ago
In a kingdom by the sea,
That a maiden there lived whom you may know
By the name of ANNABEL LEE;……”

 


三楼的办公室里面开着暖气,把冰凉的空气分隔成两边,迹部不由地抬起眼睛观望那个不着痕迹躲过自己挥出的巴掌的男人——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声音令人沉醉,沙哑之中流露出来的是无形散发的暧昧——“那么,我们开始上课吧。”这是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话,平静地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事实上是,迹部伸出左手,指腹擦过唇瓣,上边还残余着忍足侑士的温度和触感。他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没有在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亲吻之后拂袖而去,乃至,还在仅仅只有两个人的状况之下,在除他们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听从那个人的授课。

 


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

 


第一节课,Edgar Allan Poe;《ANNABEL LEE》。

 


他不清楚这是不是个愚蠢的巧合——他最喜欢的诗人的最后的作品,献给已故妻子的镇魂歌——或许这么理解的话矫情地近乎做作,然而他就是固执地这么认为的。他喜欢这种飘渺却又深沉拖沓的绝望之情,好像罂粟那种魅惑心智的汁液,慢慢渗透到五脏六腑,在灵魂的深处使人迷失。

 


“I’ll always by your side,and I want to go with you ,lying in the tomb.”——这是多年前他第一次看到这首诗的时候在留白之处添加的注释。

 


这种想让人一起跟随而去的绝望给予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无法说尽道明的冲动——这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聊以慰藉,或者是一窥究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好像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可以给自己以答案。

 


“迹部君?迹部君……”恍惚中从对面传来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蓝色的头发在下午变成金黄色的阳光中被染成近乎墨色的深绿,眼镜的几毫米距离阻挡了眸子里深邃的目光,焦距模糊失真。他从被点到名字的刹那间慌乱中平复过来,少见地庆幸自己灵敏的头脑,所以只是略一沉吟,随后用纯真流利的英语开始作答。

 


先是沉浸在胡思乱想,而后又被诗歌的情致所吸引的迹部景吾忽略了一个看似颇为关键的事实,那就是他并不排斥和讨厌那个像是和偷袭没有丝毫差异的吻和那个吻他的男人——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确认到了对方赞赏的神情。

 


回答得完美无缺。

 


多亏了那个人没有进一步动作的福,整堂课还算顺利地结束。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因为室内外巨大的温差而着实打了个巨大的寒战。

 


抬起手腕,表上的时间赫然显示是接近5点的光景,太阳斜斜地向着天际作势西沉,橙光渲染得四周一片艳丽的亮红,再朝着向东的方向发散过去,和另一边接近地平线的浅蓝色令人惊讶,却完全不显得突兀地过渡到一起。那片总是一如既往压抑着的灰色的苍穹而今讨好般地可爱,无边无际之中淡淡散落几片云彩,微风吹拂之下,渐行渐远。

 


然而即使见到这样好的景致,他变愉悦的心情也并未持续多久。

 


“迹部君,”他被人叫住。然后,在看到蓝色身影的那一霎那,记忆好像复苏了一般地回忆起那个他倍感耻辱的吻;也是刚才那暖洋洋的文艺过头的氛围就像美酒醉人,叫人失去了判断之力,或者是,用日常说话样子的口吻叫他名字的那个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他在朗诵时候的那般诱惑人心。

 


总之,他的眼神锐利起来,可是在眼神对上的时候还是避开了截然不同于自己瞳色的那抹深邃的幽蓝。于是他只好别过头去,用他也不晓得自己原来可以发出的冰冷的语气作答,明明白白地在讲述着拒这个人于千里之外:“请问教授在课后找本大爷有何贵干?”

 


“呐~迹部君~”又来了,这种嗓音,为什么这个家伙可以把这样一句在普通不过的称呼叫得别人心里好像有千百根羽毛轻抚而过?“难得的好天气,不出去喝上一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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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0228
Preview Lesson

刚入学的时候,什么都没想过,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




想到自己曾经作出的如此不华丽的决定的时候,迹部景吾会自我厌恶似地撇嘴,眼睛里边无奈掺杂着悔恨的情绪即使稍纵即逝亦一览无余。




迹部景吾算是个不太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也许,姑且被称作为少年。




下课的时候,他单肩支撑着并不算沉重的书包走过不断灌来穿堂风的大理石过道。迎面走过来一群女孩子,嬉笑打闹,怎么看都是装出来的自以为是,浓重的良莠不齐的香水味没预警地刺激他的鼻粘膜,拼命克制才压抑住打喷嚏的冲动。他皱起眉头。多少年了,也没少参加宴会的那种杯盏交错,却依然无法习惯这样令人不舒服的气息,只好侧身快步走开。




“11月4日,多云,天很冷。”




他在日记本上写到。




连续阴雨的日子终于过去,可是清晨的天空依旧是灰色,带着雾蒙蒙的潮湿令人不悦。快到接近中午的时候,那一抹自始至终隐没在大片大片的白霭中的亮橙色才睡醒了一般,像个顽劣不堪的小孩把金色却无法使人感到温暖的光芒泼洒的到处都是。




在这既不耀眼也不炫目的颜色中,一向讨厌阳光的他竟然少见地没有感到厌恶,只是摊开的手心被光线照射到,微妙而奇异地生痛,眼角像是条件反射般地向着太阳穴位置的方向挑起,手指对着还算有温度残余的掌心蜷缩起来,触碰到掌纹的瞬间引起一阵原因不明的战栗。




在这所位于某座滨海的,与其说是城市还不如称其为小镇来得更为贴切的大学里,他忽然间无端产生出了一种无助的孤单,突如其来地令人心生畏惧。




可是迹部大爷——在他还是少年的年龄曾经被为数不多的损友这般模样地调侃——不是那么适合所谓“多愁善感”的性格,他拨一拨灰白色的头发,引起背后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女孩子们的一阵叹息,他耸耸肩,上楼。




3点整,新任导师见面。




即使不复当年,他迹部景吾还是改不掉张扬到不可一世的性格——自从他在一次规模不算小的讲座中当中嘲讽了以一种可笑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那个大腹便便的老头之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愿意在权威的逼迫之下冒着或许会丢掉饭碗的危险接手他的导师工作——即使迹部景吾对于大多数教授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培养对象。




他就这么不华丽地被闲置起来—— 说来,还是与一般无二地上课,并没有甚至并没有落下任何一届课程的地步,然而,就是那种显而易见的放逐,他摸着眼角的泪痣反复对自己说,这里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看了一下固定在左腕的手表,2点45分,时间还早。他调整了一下书包的肩带,换了一种比较轻松地姿势站在3楼某间办公室门口。“这里可不会再有名为KABAJI的家伙跟在你的后面了哟~”——他隐约好像还听见了自己那个性格无比恶劣的青梅竹马坏心眼地一语双关。




即便如此,或者,扪心自问了以后,他也算是承认受了这个喜欢胡思乱想些奇怪点子,被不明就里的人们称为“天才”的不二周助些许的影响——这个比他早来这里半年的,害得他落到如此落魄境地的始作俑者,曾经用那张欺骗了无数人的看似纯正无邪的脸孔对他描绘这个城市的美丽——用他的原话是“就好像是个可以重现Edgar Allan Poe的《ANNABEL LEE》那样的故事一般带着凄婉而绝望童话气息的城市。”




而事实是,不过尔尔。




临海倒是真的。学生宿舍那不知年岁几何的铁门在几乎每天都可以感受到的,腥咸的海风的侵蚀之下锈迹斑斑。不过,他又开始叹息(这好像是来到这里以后开始形成的习惯),这是个完全不适合那种诗篇里的气氛的几乎被世人遗忘的犄角旮旯,也只有像是不二这样的难以捉摸,抑或是自己——一时冲动,才会头脑发热地跑来这样的鬼地方受罪。




相比较他的几近无所事事,不二周助倒是显得相当地如鱼得水,仿佛离开了东京那种混沌不堪而夹杂着水汽和阴霾的空气就好似挣脱了长久以来无形之中的桎梏一般地行为近乎放肆起来。




他们两个本质上都不是愿意被拘束在那个地方的人,相似之余,不同的也许只有迥异的外表和表面上所见的霸道嚣张与温润如玉。




现在他大概在某处物色他下一个恶作剧的对象吧,他想。




2点50分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大约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向这边走来。




然后,即使是对人类外表要求宴客到执念的他,都不由得心生感慨——这个男人除了一头暗蓝色的头发在大学这种稍稍有些死板的、充满了学术氛围的地方略显扎眼,整个人就好像是从哪本诗集中走出来的一般优雅,眼睛里却带有不溶于那种优雅的野兽样子的光芒。




他承认那一瞬间自己惊为天人——毫无疑问那个男人的这种外表内敛之下所掩藏不了的放浪与致命的诱惑或许就是他很久以来的憧憬。




几秒钟以后,被他注视了很久的那个人径直在他面前停下,也许,他不敢肯定是不是如同他注意到他一样自己也同样被注视了许久,他只知道那个男人并未做仔细的打量便忽然伸出手。




“你就是那个让XX那个老变态当众下不了台而成为学院传说的那个迹部景吾?幸会,”他用中指推了推作势要向下滑落的眼镜,幽蓝的瞳孔中满含笑意“我是你的新任导师,忍足侑士。”




然后就在迹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之下,他感到嘴唇覆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眼前是放大了的刚才还有将近五步之遥的对方的脸——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才初次见面并自称为自己导师的男人——吻了——毫无防备之下狼狈不堪。

2012

0127

所谓迟到的美学 (外一篇)

本来这只是许许多多数不清的约会中一场极其普通的晚餐。

 


迹部景吾一个人坐在临窗的位置。座位是提前预定好的,倒不是刻意,只是选在平时光顾惯了的这家——一如既往是他大爷的品味,布置的倒不算张扬,乍一看上去简直朴素的不像他如常的格调。然则,他的眼光无疑是精致而挑剔的。

 


等得有些久了,他微微转了转僵硬了的脖子,百般无赖下端七盛放冰水的酒杯细细端详,水晶材质的酒杯被柔和的七彩光晕环绕,他透过被泛黄灯光染上色彩的液体打量酒店对过被扭曲了的世界。

 


今年难得的White Christmas,手边的落地玻璃窗外已是素白一片。经过处理的镜面丝毫不受外界零度以下这个事实的影响,不曾被温差形成的雾气遮挡的窗体使得室内的人们居高临下,一览无余仿佛异界的冬景。

 


仅各几个街区之外百货大楼的露天广场上在月前就早早竖立起了足有5层楼高的圣诞树。他开车从旁驶过的时候,偶尔会有小孩子钻进装饰用的隔离栅栏里嬉闹,鼻子上不经意间蹭到被作为积雪的棉絮。

 


抬腕,机械表的齿轮还是如同往常那样规律地转动,分秒不差地嵌入循环,指针已然昭示着7点30分的光景。

 


他有点愤然地抓起高脚杯的底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等待过半小时以上。而那个混蛋!他在心里用所有他知道的脏话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竟然迟到了一个半钟头有余!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知道必是那个人无疑的他翻开机盖,用他那种华丽贵气的声线,口气里除了固有的羁傲不逊,不耐烦的心情亦昭然若视。“你这家伙还要让本大爷等多久?!”

 


“小景~”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嗓音虚无而且暧昧,“我已经在你身边。”

 


面前的光被厚重的影子挡住,抬起眼,面前站着每天见惯的蓝发男人。

 


他合上手机“你还知道过来啊嗯?!”

 


对他那种大少爷脾气司空见惯,习惯了那种时不时的冷嘲热讽的男人并不以为忤,相反地,他笑了,像是三流肥皂剧一般地从身后变出一捧玫瑰“小景,圣诞快乐。”
但现实毕竟和肥皂剧不同。

 


看上去长的有点过头的,不曾修剪过的枝干,也没有用玻璃纸束起那些利刺,再加上郁郁葱葱地过头的齿状叶片,甚至在有些花枝的底端还残留着絮状的根系和湿润的泥土。
他伸出另一只手,摊开伤痕累累的掌心赫然是一枚刻着同样花朵图案的尾戒。

 


“这就是你迟到的借口么?”

 


“不,这是忍足侑士的美学,关于迟到的,献给迹部景吾。”他低头吻上那个人的唇。

 


“呐~小景,圣诞快乐。”他为他戴上戒指的时候在他耳边如是又一次重复着相同话语般地低诉。

 


(外一篇)罗马假日
他还记得几年前的圣诞节是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Roman Holiday》。

 


赫本的Ann走进罗马街头的那家理发店,一手抓起头发接近发尾的位置,对着小胡子理发师命令道:“Here!”,在他迟疑地每次询问后回答一如第一次那样地斩钉截铁:“Yes!”

 


然后,忍足侑士吻上旁边的迹部景吾。

 


这两个人,奥地利公主和他的女王陛下,太过相似;美丽、高贵、任性然而意志坚定,他简直一时有些晕眩而难以区分彼此。

 


实则,他清楚不过,他并不是荧幕中那个黑白的倩影。

 


Ann最后在Joe怀中哭泣,继而消失于灯火通明的拐角。再见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陪他在罗马街头欢笑的Anya,他也不过是区区一名日报记者,Joe Bradley American News Service。

 


“Each, in its own way, was unforgettable. It would be difficult to - Rome! By all means, Rome. I will cherish my visit here in memory as long as I live.”

 


可是他怀中的人并不会为了分离而哭泣,气质也不如那个弱女子温婉而且俏皮。同样是所谓站在高处的人,他才不会因为礼节的需要展露出天使一般的微笑,更没可能像淑女一样对着向自己行吻手礼的人们道一句略带沙哑的“thank you”。

 


他挣扎,极力想摆脱肩膀上的禁锢却失败的他恼羞成怒,狠狠用右手食指的第二个指节猛敲偷袭自己人的额头。

 


他痛得眼角溢出泪花,却不由得嘴角上扬,难得摘下了眼镜的他,缺少了遮挡的眸子里闪出的是被定义为微笑的情感。

 


电影最后的镜头只有格利高里-派克孤身一人,在音乐声中信步走过金碧辉煌的回廊,平静的脸上看不到喜怒哀乐。

 


这或许算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童话一样的电影最终用了最不童话的结尾总是遗憾。

 


他没来由地感到现实比电影来的美好太多,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几度,掩不住他笑意渐浓。

 


“笨蛋!”怀里的情人慌忙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怎么不知道躲?!”

 


“没事,只是觉得,被小景拳脚相加也是一种幸福。”

 

 

“白痴,”他红了的脸在黑暗中当然看不出来,白了他一眼,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进一步地恶语相向。

 


“小景~”他继续搂过他的肩。

 


交换了一个浅吻之后,他俯身在他耳边呢喃,“Merry Christmas,还有,我爱你。”

2012

0127

白衬衫

 


迹部景吾第一次在学校二楼的露台上见到芥川慈郎的时候,认定世上没有比他更适合穿白衬衫的人。

 

 

他看着那个睡眼惺忪、顶着一头鹅黄色乱发和自己同岁的少年,背着硕大的原木吉他,在林荫道上缓缓而行。

 


眼睛扫过琴箱上那个名字,Jiroh,Akutagawa Jiroh——芥川慈郎。

 


第二次,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课间的走道上,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下意识地后退,挠挠头,暖暖地笑,本该发怒的他对上那对干净的眸子,只是掠了掠额头的发,道一句“由本大爷给你让路是你的荣幸。”刚转身,背后传来一声道谢。声音干净而绵密,带着糯糯湿气的鼻音,扎进他心里。回头,仍旧是那张没睡醒的脸,带着的笑容却意外明媚地如同午后阳光般晃眼。

 


三见他,在那颗最大的榕树下,他的睡颜沉静而安详,宛若天使,抱着那把墨绿色的原木吉他,嘴角泛着浅笑。还是那件白衬衫,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蔓,跳跃着仿佛在他的衬衣上起舞,树影或浓或淡地斑驳,和着风吹过而发出的“沙沙”声,就如同从油画中栖息的精灵。

 


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脸庞白净地几乎透得过光,细如凝脂,逆光处的皮肤泛着点点的亮色,让他想起那些上了釉的瓷器。

 


就只是这个细小的动作,他醒来,睁眼,看到他俯身看他的被放大的脸,蓝眸深处是望不见底的温柔,唇边带的微笑总是自信而骄傲着地直蔓延到眼角的泪痣。

 


他对他展露出笑,一如第一次交谈。

 


“啊~那天给我让路的同学~”

 


伸出的右手食指纤细修长,修剪得恰到好处长度的指甲,半圆形的弧度,浅浅的粉红色,带着自然的光泽。脸颊因为兴奋而染上红色,鼻尖亦覆上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

 


习惯性地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记住,本大爷叫迹部景吾!”

 


……

 


再往后那天,平时不常去音乐教室的他,偶然路过,却因传来的一真琴声而驻足——吉他,刮片不经意间遇上琴弦,随性流淌出简单的和弦,却直直地牵动了心的一角,慢慢泛起波澜,有着温暖人心的力量……

 


即使自己也会这样乐器,但从未曾想到过,吉他会有如此的声音,甚至赛过从老式留声机里传出的奏鸣曲,而这明明就只是几个音符组成的简单旋律。

 


推门进去,又是他,穿着白色衬衫,曲着单腿坐在琴凳,依旧搂着那只硕大地吉他,而阳光,亦不似前次的隐绰,通过大块的落地玻璃窗,毫无遮挡地在木质地版上留下长长的方形光斑,他向着光轻轻拨着弦,那画面让他断定那是阳光的声音。

 


天籁,他固执地要为他的演奏这样一个形容词,认为除此之外的言语再无法表达这可以让人迷醉若此的曲子。一瞬间,时间都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定格,他失神伫立着,直到被“啪”地一声惊醒,看见他抱着忽然断弦地吉他不知所措,心里被一种异样的,麻麻痒痒的暖意溢漫,他开口,从起始到叹息乃至最后上扬的尾音都是好听得埋藏不住的溺爱,接过吉他,“不用担心,交给本大爷就好……”

 


拆卸,续上备用的琴弦,再试音,他用他弹钢琴的十指轻轻拨弦,留下低沉的钝音。两人同坐在一张琴凳,近在咫尺,最后,他竟在他的拨弦声中慢慢睡去,他的肩膀负上他的重量,近到他嗅到他发上淡淡的青草香气……

 


他的嘴角漫上笑意,眉眼间对他那毫无防备的依靠写瞒宠溺二字,经意间还听见他模糊地梦呢“迹部……别忘了……叫醒我……呼……”

 


他失笑,为他那单纯直白的可爱手指触碰到他柔软细密的发丝,看他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身躯就像一个磁娃娃般精致可爱……

 


收起吉他,轻推他早已缩成一团的身体,“喂~Jiroh,醒醒!”

 


却见那孩子只是微微挪动了姿势,拼命地望他怀里钻去,找到了一个心满意足的位置后又恢复了平静,轻轻打着酣,“别吵……还没……到早晨……呢……”

 


无奈地笑,伸手又拿起他那把吉他,略一沉吟,指尖流淌出《爱的罗曼斯》的旋律,随着手指的起舞溢出填满了整个教室,久久不散……

 


……

 


那一天的黄昏,所有路过音乐教室的人都看见这样的景象,一个骄傲的银发男孩用一把原木吉他为夕阳西下的教室点缀着华丽而浪漫的气息,他的怀里,是另一个少年,嘴角泛出微微的笑意地蜷缩着,夕阳慢慢透过玻璃,折射出昏黄却带着五彩光晕的美,静静地,仍由《爱的罗曼斯》的曲调流拽一室……

2011

0811
从地铁8号线曲阜路站走到地面,大悦城对面那架红色的摩天轮几乎成为这个闸北与黄埔交界之处的地标。我童年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这个建筑在老房子废墟上的装饰品的背后度过的,现在的话,坐在我曾经居住过的房间的窗口,抬眼就是人为建造出来的繁华,后面的两排房屋,旧公寓之间青苔的味道,不起眼的小花园里的嬉笑声,甚至还来不及刻在脑海就已然化作尘土。现在根本不会有什么孩子记得吧,那个时侯的老式公寓,共用的厕所相邻的厨房,我家养的猫咪跑到同住一个单元的比人家床下方便,被母亲无奈地送人。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真相,那个时侯,年幼的我回到家却没有在蛋糕的泡沫盒里发现它的身影,被告知是它自己离家出走。
闸北在我记忆中总是暧昧不清,就跟我混沌不明的幼稚园生活一样,想想就觉得滑稽可笑。弄堂口向外走点,隔着马路原先是脏乱不堪的菜市场,幼稚园的位置处在中间的拐角,走路的话会经过卖黄鳝的摊位,摊主大叔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剔掉鳝鱼中间那根骨头。
总觉得小时候的生活总是充斥着奇怪的元素,托儿所的位置在家里附近农贸批发市场的旁边,夏天的时候里面甚至还有小小的泳池,现在看来出人意料地豪华。从3岁吧也许,这是太过久远的事情,我会在被爷爷带到那边的时候假装无所谓地跟他说再见,却在他走好像个笨蛋一样地哭鼻子。但是这样会哭的我却自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不知道到为什么那天,我扯着身边一个男孩子的头发不放,然后他开始哭泣,不知所措地我向老师报告,结果马上被所有人揭发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2011

0809
晚上聚会刚好选在徐家汇,回家的时候还是照例从小路穿过汇联楼下的食品二店也不知是一店的柜台到车站。想起来这条我从小时候起就无数次穿过的路上面唯一没有变化的可能是车站附近的白玉兰面包房,我依稀还记得那时候的斜土路上面没有拥挤的车流,每个星期的定番就是牵着妈妈的手在宛平路下车,穿过比起现在狭窄得多的马路,第一个弄堂口走进去,绕几个湾就是外婆家。
小时候的外婆家几乎承载着我对于“周末”这个词的全部印象,五层的楼房那个时侯看来就是高楼广厦,在靠窗的房间里看见蓝天白云,午睡的时候偶尔有飞机从头顶飞过。
外婆家的弄堂口开着可能是魔都最早的几家罗森之一,那个时侯年幼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关东煮什么是可乐饼,我只知道比起超市,那边的商品更加稀奇难见,有时候爱欺负人的表哥也会带着我进去逛一圈,有时候就会给自己买一份烤肠,顺带着也有我的那份。
我的出生是在现在太平洋百货边的国际妇幼医院,母亲曾经不止一次地提起她在孕育我的时候每个星期都会坐上那时还有“辫子”的15路公车,花上慢慢晃晃的一个多小时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去吃一只外婆做的童子鸡,这个时候要是外婆在身边的话,总会笑着接过话茬,“你现在那么爱吃鸡都是因为那个时侯的关系吧”,她这样说。
我的外婆她总是不断地向我提起她的小时候,在南京做裁缝的她的父亲,随着父亲有了新欢的他的被留在上海的母亲,日本人的飞机在空中盘旋,11岁的外婆因为母亲的重男轻女在流弹中跟着母亲一起养家糊口,背着大概是成年人才能承受的米袋渡河,小自己两岁的弟弟在空袭中被炸弹的碎片滑到了脚上的肌腱,从此走路一瘸一拐……我聪明的外婆,在解放以后才会学会了读书写字,她不能读懂26个字母,却跟着电视机上面的教学节目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我的两个舅公都在音乐方面有所建树,我常常想,要不是那段沉重的岁月,或许我的外婆也是跟长恨歌里面三小姐一样的小家碧玉,讲一口吴侬软语,眼角带着那么一点点妩媚,从黄包车上下来为了一个并不重要的聚会盛装打扮。
但这都是假设,岁月留给外婆的不过是时间的飞快流逝,留给她一身的伤病,我坏脾气却好心肠的外公在我初中三年级的时候离我们而去,而外婆她坚强而且总是快乐地生活着,跟附近的老人们夸耀着自己远在新西兰的大女儿,作为警察颇为风趣的大儿子,在美术电影制片厂出色的二儿子,以及我的母亲——她孝顺的小女儿。
小时候的我就极其容易伤感,这段记忆尤其深刻,那是一个周日的夜晚,和往常一样我们从外婆家离开,她一路把我们送到车站,在车启动的一瞬间,还不谙世事的我对着窗外外婆向我们挥手的影子莫名地想哭。是为了离开外婆家的不舍还是为了外婆的不易我依旧无法明了那个时侯的我的想法,或者说我已经不记得我当时的心情。我只记得那是个夏天的晚上,斜土路弄堂里的夜来香开得正旺,有时候路过花坛外婆会停下来指着像蝴蝶一样美丽的花朵告诉我他叫butterfly flower,然后不断地玩味着这个我第一个只知道的花的英文名字,然后在下一次的时候开心地笑着,大声地说出这个单词,好让外婆称赞。有时候,弄堂口会有小贩挑着大串的竹篓,里面的叫蝈蝈不知疲倦地叫着,触动着跟我一样年纪的孩子们的神经,粘着大人们买回家一阵新鲜之后却抛之脑后。
然后通了地铁,那个时侯我已经上了小学,在白兰花栀子花快要散尽的日子里,我站在位于闸北的我楼下疯子一样地穿着我第一套小学制服,向全世界宣布我要上小学的信息。
プロフィール
HN:
seule
年齢:
34
性別:
非公開
誕生日:
1989/09/21
職業:
学生
趣味:
アニメ・声優・漫画・ゲーム・BJD
自己紹介:
=================
住人:VOLKS-時 誕生日:2010/8/30

   Asleep Eidolon-soda 誕生日:2010/11/6

VOLKS-Gretel 誕生日:2011/4/16

Volks-Bianka 誕生日:201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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